當(dāng)冬日褪去威武的寒裝，春日也終于來了，東北的春天總是伴著風(fēng)，伴著塵土，有人說，東北一年只刮兩次風(fēng)，一次刮半年，雖是說笑，但是東北也卻是一年四季都在刮風(fēng)，而且四季各不相同，四季節(jié)皆有風(fēng)，四季各不同，但是春天的風(fēng)總是能帶來歸燕，燕子來了，春天也就來了。 燕子大都被看作是吉祥鳥，所以，燕子回來的時候，人們的心情也是愉悅的，似乎春天是被燕子帶回來的，有了燕子也便了春天，有了春天也便有了燕子愛。 燕鳥在古書上被稱為玄鳥，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神鳥，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有這樣一段描寫，北海之內(nèi)有山，名曰幽都之山，黑水出焉，其上有玄鳥、玄蛇、玄豹……可見，在上古時期，燕子就被當(dāng)做一種神鳥。 燕子來家筑巢歷來都被當(dāng)做一種神圣的事情，因為，人們都覺得只有行善積德的人家，燕子才會來到家里筑巢，好像被幸運(yùn)點中了一樣，這種喜悅會一直陪伴著整個夏天，半個秋天，被看做是行善的標(biāo)志。 燕子筑巢會選則在屋脊，一般選在通風(fēng)較好的地方，選好位置好，燕子會用嘴一點點去銜來泥，和上水，一次次地把它壘起來。在我的記憶中，兒時的記憶不那么準(zhǔn)確，但是依舊很清晰，在我的印象中，燕子都是喜歡找一些老屋，尤其是一些木質(zhì)或者土房子的屋頂來筑巢，在房子的山檐上，或者窗戶底下，可能老人害怕孤單，燕子害怕老人孤單來陪伴老人的吧。于是，我總是盼著燕子能來到我家安營扎寨，盼望著盼望著，燕子也終于落戶到了奶奶家的屋檐下。開始的時候，只是見到兩只燕子在屋檐下飛來飛去，也不見得有什么行動，日子就在燕子飛來飛去間過著。有一天，燕子開始往回銜泥，堆在了屋檐下，燕子就這樣一趟一趟的，來了又回，忙忙碌碌的，泥越壘越多，初見馬蹄形狀，燕子依舊飛來飛去，日落月初，一天天過去了，燕子終于也完成了它的另一半馬蹄狀，我以為她們已經(jīng)完成了她們的工程，但是她們依舊飛回又飛去，不停地忙碌著，不久之后，我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她們又在原來的巢邊壘出了一個月牙形狀的巢，和原來的連在一起，哦，原來是兩居室啊，多聰明的燕子，看來，她們是孩子準(zhǔn)備了兒童房。之后，她們就會找來一些纖維、樹枝或者鳥獸的毛鋪滿窩里。有一次，我把手伸到窩里，感覺還挺舒服，軟軟地。 有了窩，也便有了家。有了家，也就開始有了生活。我不知道在她們又了家生活在哪里？直到現(xiàn)在，我也不和諧她們生活在何處。我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開始生了蛋。只不過，有的時候，站在窗臺上，往窩里偷偷地瞄了瞄，也便發(fā)現(xiàn)了有些蛋躺在了里面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小的時候，對時間都只沒有概念，總覺得那是很久很久，就聽到了嚶嚶的鳥叫聲，小燕子偶爾探出頭來，露出粉粉的小嘴，燕爸爸燕媽媽會銜回來小蟲子喂養(yǎng)自己的兒女。夏末。小燕子就開始學(xué)著飛翔，她們一個個來，我們這里管它叫做“初飛兒”，也就是他們已經(jīng)長大成人了，可以獨立生活了，他們飛過田野小河，飛過東升西落。 夏日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就帶走了時光，秋天，天那么藍(lán)。當(dāng)你看看總有那么幾天，一排排燕子站在電線桿上，那是他們在開會，他們要走了，他們在研究行程，該什么時候啟程，研什么方向走……幾天之后，你就會發(fā)現(xiàn)這些燕子不見了，這個夏季也就過完了，心也隨之一沉，一年又一年，一輩又一輩，時光匆匆，再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，又是一年了。 燕子在家的時候，爺爺奶奶說，這是喜鳥，會帶來好運(yùn)的。燕子在，爺爺奶奶也在，老屋也在，爺爺奶奶不在了，老屋也不在了，燕子也不在了。每當(dāng)我再看到燕子的時候，我總是在想，燕子可曾回去過，可曾還記得三十年前屋檐下的小姑娘，我們可曾打過招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