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口隘路形勢險要、風云激蕩,激情縈懷,自古兵家必爭、兵家必守。因此,關口成為古代征戰(zhàn)打仗和文學作品中的關鍵詞。
《蜀道難》中,唐代大詩人李白用“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”形容劍門關的重要性。
《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》中,韓愈用“云橫秦嶺家何在?雪擁藍關馬不前”形容來路艱險。
在《涼州詞》中,王之渙用“羌笛何須怨楊柳,春分不度玉門關”來形容邊地蒼涼。
而在《送元二使安西》一詩中,王維用“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”把戰(zhàn)爭的殘忍、家國安危、人生無常、朋友情誼給寫絕了。
山海關前的血雨腥風,居庸關上的錚錚鐵骨,嘉峪關的巍巍楊柳,大散關的氣勢如虹,雁門關的獵獵威風等等,都承載著跌宕起伏的歷史印跡。每一個關口,都充滿歷史的烽煙。每一個關口,都充滿不同的故事。
那么,函谷關和潼關是一個地方嗎?
因為都靠近黃河,相距較近,有人把函谷關和潼關誤以為一回事。其實,函谷關和潼關是長安城和洛陽城之間的咽喉不為,是我國歷史上非常著名的兩個關隘。
函谷關占據崤函咽喉,北依黃河,南挽秦嶺,西接衡嶺,東臨絕澗,深險如函,盤踞谷中。一直有“天開函谷壯關中”的說法。
而潼關之名的由來,據《水經注》的說法:“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,因謂之潼關?!彼弦廊A山,北靠黃河,東向豫西,西接長安,雞叫一聲聽三省?!昂恿鞔笠蔼q嫌束,山入潼關不解平”,在譚嗣同的詩句里,潼關的硝煙遠了,他憧憬未來。
其實,函谷關比潼關更早出現(xiàn)在歷史舞臺上。西漢初年,賈誼在《過秦論》的開篇便寫道:“秦孝公據崤函之固,擁雍州之地,君臣固守以窺周室,有席卷天下,包舉宇內,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”這里所說的“崤函”,便是崤山和函谷關的統(tǒng)稱。
先秦時期,秦國依靠著崤山和函谷關的險要地勢阻擋敵人。即使是后來六國聯(lián)合抗秦,但“以十倍之地,百萬之眾,叩關而攻秦。秦人開關延敵,九國之師,逡巡而不敢進?!庇纱丝梢姡汝P的地位非常重要。
然而,在堅固的關隘,終有被利箭射穿的一天。
秦末農民起義的爆發(fā),讓函谷關瑟瑟發(fā)抖。
因為秦朝的嚴刑峻法,深受其害的百姓們揭竿而起,以楚懷王為名義領袖的起義隊伍終于形成燎原之勢。
為了盡快消滅秦王朝,楚懷王下令道,搶先攻入函谷關的人便可以稱王。劉邦本想攻關,但張良認為函谷關實在難以攻取,于是便繞道盡快入了關。
到了東漢末年,因為函谷關牢不可破,大軍閥董卓看重此地。他西遷長安,靠函谷關抵御諸侯。
在時間的洪流中,黃河逐漸改道,函谷關的險峻地勢逐步變遷。這時候,位于崤函到另一端的潼關逐漸顯現(xiàn)出重要作用,它代替了函谷關。
所謂崤函道,在周朝時稱“桃林塞”,魏晉南北朝后又稱“潼關道”,它連接著長安、洛陽兩大都市,是一條非常重要的道路。東漢末年,為了防備西來之敵,曹操修建了潼關,并將函谷關廢棄。
之后,無論是曹操與西涼諸侯交戰(zhàn)于渭水之畔,還是安史之亂時哥舒翰在潼關抵御叛軍,以及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艱苦卓絕的潼關保衛(wèi)戰(zhàn),都體現(xiàn)了潼關的重要性。
不過,像函谷關、潼關這樣連接中原腹地和關中平原的關卡,都逐漸因為黃河流域的相對安寧而漸漸失去了曾經的戰(zhàn)略地位。山海關,嘉峪關等關卡逐漸吸引了人們的目光。
函谷關和潼關存在著承接關系,東漢以前,函谷關烽火相連;東漢以后,潼關更為讓人牽心。所以有些人會覺得這兩個關卡或許是同一個地方。其實,就函谷關而言,盡管歷經了秦朝、漢朝、魏朝時的三次變遷,但都大體位于今河南省三門峽市境內;而潼關則位于今陜西省渭南市潼關縣一帶,二者相距八十余公里。
無論是“君不見函谷關,崩城毀壁至今在”(唐代岑參詩句)的慨嘆,還是“山勢雄三輔,關門扼九州”(唐代崔顥詩句)的潼關,都是歷史抹不去的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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